北京中轴线(下)

北京的地铁网很广, 市内的多数景点都可以乘地铁到达. 无论如何转车, 只要不出站, 车资也只要2元. 只是, 换线较麻烦. 不是要走上一大段路, 就是要上上下下好几十台阶. 没有好的脚力还真不行.

前门地铁站在2号环线上, 很容易转车到达. 从A口出去, 就是正阳门城楼和天安门广场. 建于1419年的正阳门, 可以说是北京的大前门. 正阳门高达42米, 曾经是老北京的制高点, 现在则是中国公路的零公里点.

从前门地铁的B或C口出来, 就可以看到正阳门箭楼了, 很古朴. 而地铁站的上面就是前门东西大街的中点, 也是旧时瓮城的所在地. 从B口出来, 向前走, 过个地道, 就来到昔日京奉铁路的旧火车站了. 旧建筑很让人喜欢. 和其对应的另一边就是有名的老舍茶馆. 而两者中间就是前门大街步行街了. 前门大街的两边满是复古的街边店屋.

不用说, 前门大街也在北京的中轴线上, 以前是汉白玉御路, 只有皇帝才走的, 老百姓靠边站. 革命之后的1924年, 这里还建成了北京的第一条有轨电车道. 今日, 还可以看到那只复古的铛铛车在前门的牌楼下开来开去.

前门大街有点像南京的夫子庙, 青石板的街道边, 青砖绿瓦的店屋一字排开. 复古是复古, 可是一切都是新的. 旧日八大胡同那乌七八糟的景象, 只能凭空想象了. 街道虽然是新的, 可店名还是保留了老字号. 希望其味道也是老的, 没变味. 这里的老字号食店, 从全聚德的烤鸭, 一条龙的涮肉, 都一处的烧买, 到月盛斋的酱牛肉. 一应俱全, 全系新瓶装旧酒. 不妨一试.

大街旁的斜巷中, 就算大什辣儿(也就是大栅栏)最有名气. 这条由明初廊房四街发展而来的商街, 也同样是老字号林立. 什么同仁堂, 瑞蚨祥, 内联升. 什么张一元, 大观楼, 狗不理. 数也数不清. 都在此街占有一席之地.


到北京玩什么? 自然是爬长诚和吃烤鸭拉. 说到烤鸭, 可与南京有很大的关系, 其实, 烤鸭原是地道的南京菜. 只是在永乐大帝迁都北京时, 才由南京传入北京的. 明朝时, 此菜在北京还被叫做金陵烤鸭. 可是, 现在已没人知道北京烤鸭与南京有什么关系了. 传说, 当时因为烤鸭名厨全被迁往了北京, 南京人才吃不上烤鸭的. 不过, 南京还留有著名的板鸭和盐水鸭.

全聚德以前去吃过了, 这次就决定去吃利群烤鸭. 这家店的特点是, 仅此一家, 别无分店. 此外, 该店还在一个窄胡同里的旧四合院里, 让人怀念旧时老北京民居. 那个北翔凤胡同还不太好找. 从前门出来, 要沿前门东大街走上好一大段路, 到了正义路南口再转弯进去. 一直看到了北翔凤胡同的牌子, 再跟着墙上的鸭子标记, 一路走进胡同. 这次, 走了一会就到那个小四合院了.

在这里吃饭, 就好像到一户北京的普通人家吃饭, 而不像是到餐馆去吃大餐. 环境不太干净, 也没有什么服务素质可言. 如果刚好坐在天井里, 还会闻到橱里鸭子的异味.

这里的鸭子是用果木烧烤的, 较为传统, 味道也不错. 无非就是皮脆肉嫩, 油滋光亮. 片下的鸭架, 如果不想被别人廉价地买去的话, 可以在此花上25块钱, 加工成椒盐香酥鸭架. 打包晚上当零食吃, 也不错. 一只烤鸭再加上二盘小菜, 共花了300大洋.

从正阳门进去, 过了棋盘街, 原来有座皇城的大明门. 大明门后面是千步廊, 而千步廊城墙的外面, 就是按照左文右武排列着的五部六府. 在扩建天安门广场时, 因为此门和城墙碍事, 就连同左右的府部, 一并被拆除了. 现在, 这个位置建有纪念堂和纪念碑, 前面就是天安门广场了. 广场的左右两边, 分别是大会堂大剧院和国家博物馆, 不太对称了.


在往前看, 就是建于1417年的承天门(今天安门)了. 承天门是个假门, 不是京城四道城墙上的城门, 专用于庆典与传圣旨. 1912年2月12日, 清朝在此最后一次传旨. 那年, 民国诞生, 隆裕太后代颁宣统退位的诏书. 满清王朝从此画上了句号. 当然, 后来的最高统帅也曾在此发布最高指示. 那是后话, 按下不提.

承天门原先代表皇帝的九五至尊, 所以由五座城门组成. 其中承天门居中, 前后分别为端门和大明门, 左右为长安东门和长安西门. 可是, 现在已看不到大明门和长安东西门了. 只有承天门后面的端门, 孤影相怜. 还好, 承天门前的金水桥和一对华表保存了下来. 后人还是可以从此, 看到那明初精湛的石雕工艺.

承天门前后的两对汉白玉的华表, 分别叫做望帝出和望帝归. 具有象征意义, 无非就是希望帝王勤政爱民. 华表源自上古的谤木或表木, 曾是表达民意的装置. 周朝以后, 君王的权势大增, 与天齐名. 谤木也就失去了实用的价值, 变成了个摆设. 也就成为华饰宫殿之外表的华表了. 无论如何, 华表还是中华的标志性建筑. 中华牌铅笔上, 用的就是这个标志.

端门的两边也采用对称的结构, 左右分别为社稷坛(今中山公园)和太庙(今文化宫). 过了端门, 就是紫禁城的正门, 凹字形的午门了. 每逢出征献俘, 皇帝都要亲临午门上的雁翅楼. 所以, 午门也可叫午朝门.

从午门进入紫禁城, 就需要买门票了. 60元的旺季票价一点也不便宜. 但考虑到, 紫禁城经过近600年的战火, 竟能够保存下来, 实属不易, 也就不去计较了. 想想看,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夷平前朝王宫以泻王气的传统. 可是, 李自成部可能中了瘟疫, 没来的及铲平紫禁城. 清朝皇帝好像不太讲究风水, 继续使用紫禁城为皇宫. 真是个奇迹. 后来, 紫禁城又躲过了八国联军和日军的铁蹄. 逃过了北洋或民国的改造重建计划. 最后, 又经过了1949年的北平和平解放. 这才保留了下来. 真是不容易. 我都出了一身冷汗.